欧元集团:今年欧元区经济将放缓。具体情况如何?
欧洲央行行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7日在欧洲央行和欧盟委员会举行的数字欧元会议上表示,发行数字欧元将促进在整个欧元区扩大支付创新,从而加强欧洲的战略自主性。当天,欧盟委员会负责经济事务的委员真蒂洛尼表示,受能源危机和高通胀影响,欧元区经济正在放缓,预计今年冬季将出现萎缩。
拉加德当天以视频方式在会上发言说,大型外国科技公司在欧洲支付交易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增加市场依赖外国支付技术的风险。通过设计公共数字货币,欧洲可以增进公众对货币体系的信任并促进创新。
据报道,欧洲央行于2021年7月启动一个数字欧元项目并展开为期两年的相关调查研究,以确定数字欧元的核心特征。
拉加德表示,欧元区在研究央行数字货币方面处于相对领先的阶段,目前重点是数字欧元的具体设计及其在法律框架的合理嵌入。此外,数字欧元要获得成功,还必须满足公众对保护隐私的要求。
据法新社3月8日报道,欧盟统计机构8日说,2022年四季度欧元区经济停滞不前。该机构修正了先前发布的数据。先前的数据显示,欧元区经济有微弱增长。
欧盟统计局在汇编经修正的数据后说,2022年四季度欧盟(包含全部27个成员国)经济环比萎缩了0.1%。
如果欧盟经济在2023年一季度出现萎缩,这将意味着它陷入技术性衰退,即经济连续两个季度萎缩。
这些数据对欧洲来说是个坏消息。由于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加剧,欧洲遭受了天价能源的冲击。
欧盟统计局没有修改欧元区2022年3.5%的经济增速,但将欧盟的经济增速从3.6%修正为3.5%。
2021年,欧元区和欧盟经济分别增长5.3%和5.4%。
英国凯投国际宏观经济咨询公司欧元区副首席经济学家杰克·艾伦-雷诺兹在有关文件中说:“过去几个月出现了一些积极迹象,但政策收紧可能会在今年将欧元区推入衰退。”
欧洲中央银行自去年以来一直在加息。如果今年3月再次加息,这将是去年7月以来的第六次加息。
荷兰商业银行资深欧元区经济学家贝尔特·科莱恩说:“随着更多数据出炉,显然,欧元区经济在苦苦挣扎。如果更深入地研究国内生产总值数据,就会揭示一幅比较黯淡的图景。”
他说:“正如预期的那样,由于德国和爱尔兰的数据弱于最初公布的数据,增速被向下修正。不过,哪怕用‘停滞’这个词,似乎都是在夸大欧元区经济去年四季度的实际表现。”
欧元区现在都存在哪些问题?
1.能源危机导致生产生活成本大幅上升
欧元区乃至整个欧盟对俄罗斯的能源依赖度极高。石油和天然气是欧盟需求最高的两大能源,2020年消费量合计占比接近60%,但其进口依赖度分别高达97%和84%,其中近四成来自俄罗斯进口,德国、意大利等主要经济体对俄的天然气依赖度更是高达50%以上。
俄乌冲突爆发后,欧盟对俄共实施了八轮制裁,包括在从2022年6月起的六个月内禁止从海路进口俄罗斯原油,这导致俄罗斯对欧盟的石油出口量从2021年的每天260万桶降至2022年7月的200万桶,降幅超20%。作为还击,俄罗斯大幅降低了对欧能源出口。例如,2022年7月下旬,“北溪一号”管道维修后,俄罗斯以管道涡轮机的维修进度受到加拿大制裁拖累为由,将天然气供应量削减至2021年的40%,此后又进一步降至20%。8月下旬,俄天然气工业公司又以对压缩机进行技术维护为由,在8月31日至9月2日暂停对欧输气三天。9月26日,“北溪1号”和“北溪2号”输气管道发生三处爆炸,俄向欧输气被迫再次暂停。这一系列行为引发各界对俄罗斯能否恢复对欧正常供气的担忧。
2.劳动力市场紧张,不排除引发“工资-物价”螺旋上涨的风险
紧张的劳动力市场加剧了“工资-物价”螺旋式上升的风险。当劳动力市场供不应求时,劳动者的议价能力提高,可能会要求更高的工资以补偿高通胀带来的实际工资下降。考虑到欧盟成员国的工会制度较为发达,劳动者可以通过集体谈判的方式进一步提高议价能力并要求更高工资。当前,欧盟平均工资指数的同比增速已达到金融危机后的最高水平。而且,考虑到工资调整存在时滞,如德国等主要经济体在2022年冬季才会进行新一轮工资谈判,因此不能排除2022年四季度或2023年一季度欧盟工资大幅提高,引发“工资-通胀”螺旋式上升,导致高通胀更加根深蒂固。
3.宏观经济政策的及时性和协调性均不足
欧央行在应对通胀问题方面明显滞后。2021年下半年,各央行普遍错判了通胀形势,将通胀上升归结为“暂时性现象”。但2021年末开始,美联储、英格兰银行、加拿大央行等意识到高通胀可能更为持久,并纷纷开启加息周期。只有欧央行仍按兵不动,主要因为:一是坚持认为当时通胀上行是疫情引发的供给瓶颈导致的暂时问题,随着疫情消退、经济重启,通胀问题将迎刃而解。二是成本推动型通胀是供给侧问题,而货币政策属于总需求管理政策,在应对此类型通胀方面作用有限。三是欧元区经济复苏基础不牢固,贸然加息可能导致经济疲软,加剧下行风险。四是此前长达十多年的低通胀环境导致通胀预期较为稳定,并未随着物价走高而上升。
4.国债市场分割引发对欧债危机卷土重来的担忧
疫情暴发后,欧元区各国政府均推出了超宽松的财政政策以支持经济,导致政府债务大幅增加。2022年一季度,欧元区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达95.6%,超过2013年欧债危机时的最高水平。“欧猪五国”(PIIGS)中,希腊、意大利、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政府债务率均超100%,仅爱尔兰维持在50%左右。19个欧元区成员国中,半数以上的赤字率和政府债务率都高于欧盟财政规则《稳定与增长公约》中规定的3%和60%的阈值。政府债务负担的不断加重引发了各方对于欧元区债务可持续的担忧,2021年四季度起,南欧国家的国债收益率突然飙升,与德国的利差也迅速走阔,这种国债市场分割正是2013年欧债危机前的关键信号之一。
5.制造业加速外迁,产业结构面临调整压力
疫情前,欧元区制造业就已展现出颓势。制造业是欧元区经济的基石,贡献了近20%的GDP和超3000万个工作岗位,德国、法国等老牌工业化国家在汽车、航空、电气等高端制造领域位居世界前列。但近年来,受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外需放缓、国内劳动力成本高企等因素影响,欧元区制造业增速有所放缓。Georgi Ninov(2020)指出,从2018年三季度起,欧元区制造业增加值就进入下行通道,在2019年四季度同比下降2.11%,为欧债危机后最低值。研究机构Eurofound(2020)测算,若主要经济体提高贸易壁垒,对欧元区制造业的冲击最大,将导致2030年制造业规模萎缩1.1%,并减少0.3%的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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